碎的音节从唇边溢出,像风中的絮语,若有若无。
眼底的疲惫与挣扎愈发明显,呢喃声渐渐低了下去,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天清地宁,日月昭昭,邪祟不侵,百无禁忌。”
厌恶鬼神之说的人,却开始机械地重复着童年时听母亲念过的祝祷词,尾音卡在齿缝间,像生锈的齿轮强行转动,就连他自己都被这声音惊得脊背发僵。
“邪祟不侵”
“百无禁忌”
“渡一切苦厄”
“天清地宁,日月昭昭”
就这般麻木地念到第十一次,通讯器传出熟悉的声音,电流杂音里渗出的字节,与他唇间未成型的“百无禁忌”在空气中相撞。
纪明温的瞳孔猛地亮起,其中盛着窗间漏下的晨光。
是靳时栖的声音。
他几乎扑着去抓,膝盖撞到矮几也浑然不觉。
但与往常不同,通讯器贴在纪明温耳畔时,最先涌进来的是细若游丝的喘息,那呼吸声轻得像是蝴蝶振翅时带起的风。
“纪明温救我。”
——
靳时栖是被喉间凝固的血块呛醒的。
发间垂落的长发被冷汗黏在锁骨处,随着胸膛的起伏微微颤动。
潮湿的柏木气息裹着土腥味钻入鼻腔,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疼
靳时栖粗重的呼吸声在狭窄的空间内响起。
他的意识从混沌中挣扎着浮起,但身体带来的疼痛还是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哪
他试图活动手脚,却碰到了粗糙的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
棺材。
他被活埋在棺材里。
他是“木狱”的替劫者。
靳时栖生得高大,在棺材里行动受限,只能缓缓抬手摸向自己的胸膛。
指尖触碰到胸骨凹陷的瞬间,靳时栖的呼吸停滞了半拍,随着他屈轴探查的动作,新鲜血液又从第三肋间缝隙涌出。
是那个贯穿伤。
他收拢五指压住创口,断裂的肋骨碎渣刺进掌心,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若是现实,他现在早已经死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