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
断手抽离,靳时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眼睁睁看着那张已经修补完全的羊皮纸被沾满鲜血的手捡起。
在他的身体即将触地的瞬间,道观内忽然响起一阵诡异的唱戏声,唱词模糊不清,却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悲凉。
“咿——呀——”
声音渐渐清晰,像是有人在用尖细的假声唱着什么,每一个音调都拖得极长,伴着诡异的颤音。
道观内的神龛,经幡开始晃动,仿佛在应和那靡靡的唱腔。
靳时栖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他想用手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白骨,如同那尊玉白骷髅。
手臂变得细瘦,皮肤紧贴在骨头上,血管清晰可见。
身体逐渐塌陷,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骨架上,像是穿在了一具木偶身上。
唱词终于清晰起来,那是一种男女莫辨的嗓音,每一个都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尖锐腐朽的气息。
「瞳窥天机裂金樽,妄摘辰宿坠昆仑——
谶言噬尽三更烬,柏木寒柩葬孤魂——」
至此,木劫替劫者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