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事,官家大怒,王若与作恶多端,草菅人命,念王老太师的功绩,死罪免了,王若与入内狱,终身不得出。
王老太太管束亲眷不力,笞夺了诰命封号,王衍罚俸一年,降了官职,以作惩戒。
青瓷茶盏“啪”地砸在地上,碎瓷四溅。
王老太太指着王衍,手指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枯枝:“你……你竟为了自己的前程,连亲妹妹都不顾了?”
王衍跪在地上,官袍下摆沾了茶渍,却不敢挪动半分:“母亲明鉴,儿子并非不想救妹妹,而是……”
他喉头滚动,声音艰涩:“而是妹妹犯下的罪,桩桩件件,都铁证如山!儿子若强行包庇,只怕整个王家都要陪葬呀!”
“放屁!”
“若不是那封举报信,官家怎会查得这般仔细?”
她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王氏:“你当我不知道?那封信的出处……”
“都是儿子的错。”王衍重重叩首。
他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王氏,眼底满是复杂。
王氏“扑通”跪下,泪如雨下:“母亲,那信是我求着官人写的。可您细想想,若不是大义灭亲,如今入狱的岂止妹妹一人?只怕官人也要被牵连问罪!咱们王家上下一百多口人,是一个也逃不掉的呀……”
王老太太踉跄后退两步,扶住桌案才没跌倒。
架上那尊她最爱的鎏金香炉“咣当”落地,香灰洒了一地。
“好啊……好啊……”
王老太太突然笑起来,笑声嘶哑如鸦啼:“我养的好儿女,一个杀人如麻,一个六亲不认……”
她猛地又指向王氏:“还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
王氏不躲不闪,任由婆婆的指甲几乎戳到脸上。
“母亲,您可还记得莲香?那个被妹妹活活打死的丫鬟?”
她从袖中掏出一块褪色的绣帕:“这是她娘临终前托人送来的……”
帕子上用血绣着“善恶有报”四个字,针脚歪斜,显然出自将死之人颤抖的手。
王老太太望着那块血帕,恍惚想起四十年前,她也是这样逼死王老太师的侍妾……
王老太太瘫坐在椅子上,一双布满老年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