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只当是闲谈而已,如今想来,字字带血。
“大娘子,老奴说句僭越的话……”
刘妈妈犹豫再三,终是低声道:“康王氏那样的性子,对你亲近,未必没有缘由。”
王若弗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你想想,这些年,康家从盛家借走了多少银子?大娘子的陪嫁庄子,主君的官场人脉,甚至……”
刘妈妈声音更低了:“连大姑娘、五姑娘的婚事,她都插过手。”
她在一点点蚕食盛家,王若弗顿时浑身发冷。
她终于明白,为何康王氏总在她面前夸赞华兰贤惠,又为何屡次提议将华兰许给康家的表亲。
而后,原本她与嫂子王氏商议好了,看中了娘家侄子,想把如兰嫁过去,王若与转身就去求了王老太太,将自己的女儿康元儿嫁过去。
原来,从一开始,她就被当成了棋子。
“砰!”
一声巨响,外间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
王若弗一惊:“外边怎么回事?”
彩环慌慌张张跑进来:“大娘子,是、是主君回来了……”
话音未落,盛紘已经大步跨进门来,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扫了一眼屋内,目光在刘妈妈身上顿了顿,冷声道:“这么晚了,还在嚼什么舌根?”
王若弗强自镇定:“官人,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
盛紘没答话,只是挥了挥手,刘妈妈连忙退下。
待屋内只剩夫妻二人,他才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重重拍在桌上。
“你自己看!”
信纸已经皱皱巴巴,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王若弗看了一眼——那是康王氏的笔迹。
王若弗越看手抖得越厉害,信中提到的事,便是她用药毒害老太太的事,但却是一封匿名信。
“真是反了天了,你这个大娘子,做的可真是好,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老太太的身上,敢毒害长辈……”
“官人恕罪,不是这样的,真不是这样……我……也是让我那姐姐给骗了,我不是真的要对老太太下手的……”
王若弗哭的稀里哗啦,话都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