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你尝尝这新到的龙井,据说有清心明目之效呢。”
小秦氏在门外听得真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
“好……好得很……”
她咬得牙根生疼,却不敢闯进去。
现在撕破脸,只会让廷炜知道她这个母亲有多恶毒。
可是,顾廷烨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策,若是他真的在茶里对顾廷炜下毒……
“不行,我不能冒险!”
凉亭中,顾廷炜突然打了个喷嚏。
顾廷烨体贴地递上帕子:“三弟可是着凉了?”
“奇怪,突然觉得后背发冷。”顾廷炜揉揉鼻子,憨厚地笑笑。
“二哥哥,你都好久没回来过了?还有母亲,我都好几天没见着她了。”
顾廷烨望着院门方向,目光深远:“许是母亲事多,顾不上吧……”
雨幕中,小秦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她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刚嫁入侯府时,也曾在这条路上崴了脚。
那时顾偃开亲自背她回去,廷炜还在她肚子里……
后来,她的夫君视她如无物,她为之谋划半生的儿子却依旧不上进,而她最恨的顾廷烨却成了最后的赢家。
“报应……这都是报应……”
小秦氏突然仰天大笑,笑声比哭声还难听。
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泥水里,再也没力气爬起来。
而在温暖的凉亭里,茶香袅袅。
雨,下得更大了。
连下了三日的雨终于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宁远侯府祠堂紧闭的朱漆大门上。
小秦氏跪在祖宗牌位前,素衣散发,面前摆着一碗已经凉透的白粥。
“太夫人,该用膳了。”向妈妈唤了一声。
小秦氏纹丝不动,目光呆滞地盯着某块牌位——那是顾偃开的灵位,一旁的便是她嫡亲姐姐大秦氏,再是顾廷烨生母白氏的灵位。
自从顾廷烨袭爵,他的生母白氏的灵位也被放在了顾家祠堂,当年是白家如何解救顾家于危难的,都被顾廷烨昭告宗族。
她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你看见了吗?你儿子赢了……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