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纮刚回府,就被房妈妈请去了寿安堂。
“母亲。”他行礼时瞥见案几上摊开的账册,心头一跳。
老太太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你媳妇近来与康家的走得太近。”
盛纮额头渗出细汗:“儿子一定严加管教……”
“管教?”
老太太冷笑:“你那个大娘子,脾气最是不好,可却心善,这是她的优点,却也最容易让人撺掇了……”
“尤其是那康家的,明着我不让来,就偷偷的来,不是为这事,就是为那事,偏你那个大娘子,就是听不进去我的劝。”
“母亲是好心,为咱们这个家着想,儿子知晓的。”
“可你那个媳妇不知道,哪天闯出了祸事来,她就知道了!”
“儿子一定好好和她说说,母亲不必担心。”
“那康家的,是不是也找你办事了?”
“母亲猜的不错,但儿子并未应下。”
“前日西角门的婆子来报……”
老太太突然拍案,震得茶盏叮当响。
“那康王氏扮作送绸缎的婆子混进来!”
她从袖中甩出一张纸条:“这是她们姐妹在假山后说的话。”
盛纮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务必让盛大人应下盐引的事……”
“明兰的嫁妆还能再挤两千两……”
盛纮的手指猛地攥紧,纸条瞬间皱成一团。
“儿子糊涂!”
盛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昨日康家那个连襟确实提过盐课的事……”
老太太的拐杖重重杵地:“你可知新任盐运使是谁?是齐国公的门生!”
她压低了声音:“康家这是要拿你当踏脚石,去攀齐家的高枝!”
盛纮脸色惨白。
“更可笑的是……”
老太太取出一本账册:“你媳妇偷偷用她自己的嫁妆,说是借给康家周转。上次放印子钱的事,她还不知悔改,转眼就忘了吗?”
账册翻开的页面上,赫然是王若弗的笔迹写的借据,墨迹还未干透,显然是不久前才写的。
盛纮眼前一黑,终于明白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