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冲天，黑云压城。
裴玄寂立于半空，衣袍翻飞，眼底血色翻涌，周身缠绕着令人窒息的煞气。他垂眸俯视着学宫众人，唇边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今日，我要这学宫，寸草不生。”
话音落下，魔族大军自他身后显现，黑压压一片，杀意凛然。
学宫弟子们面色惨白，纷纷后退。谢云琅握紧长剑，挡在楚明昭身前：“昭昭，退后！”
楚明昭却一把推开他。
她盯着半空中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眼神冷得可怕。
他竟真的敢。
敢当着她的面，灭她师门。
她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剑锋寒光凛冽，映出她决绝的眉眼。
“裴玄寂。”她一字一顿，“我说过，你若入魔，我必杀你。”
。
裴玄寂低笑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痛楚。
“杀我？”他轻声道，“郡主舍得？”
楚明昭没有回答。
她足尖一点，身形如电，直冲而上！
剑光划破长空，带着凌厉的杀意，直刺裴玄寂心口！
“噗嗤——”
剑锋入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裴玄寂没有躲。
他站在原地，任由她的剑刺穿自己的胸膛，鲜血顺着剑刃滴落，染红了他的白衣。
全场死寂。
魔族左使目眦欲裂：“少主！！！”
他刚要冲上前，却被裴玄寂抬手制止。
“退下。”他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楚明昭握剑的手微微发颤。
她没想到他会不躲。
更没想到……他看向她的眼神里，竟带着一丝委屈。
“郡主果然……说到做到。”裴玄寂咳出一口血，唇边却勾起一抹笑，“这一剑，够狠。”
楚明昭咬牙：“你自找的。”
“是啊……”他低喃，“我自找的。”
他忽然抬手，握住她的剑刃，缓缓将它从自己心口抽出。鲜血喷涌而出，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步步逼近她。
“可郡主知道吗？”他贴着她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