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2月”陈老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老旧手表,表盘背面刻着个模糊的“顾”字。
临走时,他特意留下个鼓鼓的信封:“提前祝小寿星生日快乐。”
夜幕降临,小白盘腿坐在炕上数钱票。崭新的十元大团结在她指间翻飞,像一群扑棱的鸽子。
唐璟墨想起父亲走之前说的话,火光映着他紧绷的侧脸。
“小白,”他突然开口,喉结滚了滚,“你父亲很可能是顾西城。”
“谁?”小白头也不抬,继续数她的钱票。
“抗战时期的地下党王牌,陈老最得力的助手。也是顾中章的小叔。”
“哦!不认识,没见过。”小白抖了抖手里的钱票,哗啦啦的声音真好听!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是斟酌过,“他因为某些原因,一直在外面,如今恢复身份了,想见见你,”
唐璟墨的声音顿了顿:“当然,见不见主动权在你!”
小白终于抬起头。煤油灯的火光在她琥珀色的眸子里跳动,像是两簇勃勃生机的野火。
可她的表情平静得可怕:“我的大执法官,”
她歪着头,“你们基地里有父母的孩子多吗?”
唐璟墨的呼吸一滞。
他想起那些在辐射区哭喊着找妈妈的孩子,想起小白档案里“孤儿“那两个冷冰冰的字。
“不多。”他声音干涩,突然意识到,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小白都没感受过所谓的“父母之爱”。
那些普通人视为理所当然的亲情,对她而言不过是档案上的一行字。
“以后,有我呢。”他向前倾身,影子笼罩住小白娇小的身躯,“你缺失的,我都补给你。”
“嗯?”小白终于停下数钱的动作,挑起一边眉毛,“你想当我爸?”
唐璟墨顿时语塞。
小白话锋一转:“你要走了?”
唐璟墨浑身一僵。
父亲临行前的叮嘱在耳边炸响——“年后归队!”
“还早。”不知为何他有些心虚地别开脸,“肯定陪你过完生日。”
“要不”唐璟墨盯着自己的靴尖,“今年去京城过年?比村里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