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为人奸诈却儒弱,掌管北镇抚司三年,可重案要案一个都查不出来,政绩平平。
他是最好被撬动的人。
黄昏将近,日暮西垂,裴墨染留诸葛贤用膳。
诸葛贤矍铄的双眼恍若洞悉一切,他拱手,“王爷今日心绪不佳?”
“什么事都瞒不过先生的眼睛。”
他叹息一声,将今日花园中的事说了出来。
“云妃真是恃宠而骄,本王已经护着她了,她还想如何?”裴墨染恼火不已。
诸葛贤捋着花白的胡子,不禁摇头,“老夫拙见,妇人口舌之争,不足以费心。可各打五十大板,实则在助纣为虐啊。”
“云侧妃忤逆王爷固然德行有失,可在此之前,云侧妃的言行举止挑不出错处!”
裴墨染很不满他帮着云清婳说话,心乱如麻,“本来可以息事宁人,可她却针锋相对,先生不觉得云妃火气大了些?”
“真的可以息事宁人吗?今日若是王爷不在,云妃必会挨巴掌,到时候满京都会唾弃肃王府苛待人,到那时拖累的就是王爷了。”诸葛贤后怕地长叹一声。
他被一噎。
婉宁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她手段狠辣,冲动易怒,不计后果。
她想打蛮蛮巴掌,就一定会打!
诸葛贤又慢条斯理道:“云侧妃是相府嫡女,从小到大是按照当家主母来教养的,主母的性子必不会软弱。云侧妃此次发怒,倒是在情理之中。”
说着,他深深鞠了一躬便告退了。
裴墨染甩袖,“这老东西,不就是蛮蛮帮忙治好了腿?就净帮她说话。”
贴身太监见缝插针道:“王爷,时候不早了,该用膳了。”
“就在花厅用。”他哪里都不想去。
裴墨染瞥见他的唇瓣翕动,冷嘁一声,傲然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贴身太监干笑了两声,躬身道:“王爷,奴才养过乖猫跟恶猫,可没时间照顾,送走了一只,您猜奴才留下了哪一只?”
“乖猫?”裴墨染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贴身太监摇摇头,“奴才怕恶猫亮爪伤人,被亲友嫌弃虐待,只好忍痛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