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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裴墨染稍稍松了口气。
回门后,云清婳没有对裴墨染表现出丝毫生分。
裴墨染同云家人用了午膳,云家虽说是书香门第,却意外地豁达豪放,没有繁文缛节,跟他们相处,他觉得很舒心,甚至体会到了一丝丝熟悉又陌生的温情。
他看到云家人送给云清婳价值连城的生辰礼时,心中的愧意到了顶峰。
天幕黑沉时,他们才回肃王府。
裴墨染陪着云清婳去了玄音阁。
他搂着她的肩膀,“蛮蛮可有想要的宝贝?”
从相府出来后,他的心上就好似飘了一缕白烟,萦绕交缠在心头,让他不安。
只有补偿她,那缕烟才会消散。
“王爷待妾身很好,妾身没有缺的。”云清婳的肩膀一僵。
裴墨染感受到她的不自在,只好松开她,他承诺道:“明年的生辰,本王一定为蛮蛮大办。”
“多谢王爷。”她挤出了笑。
他觉得她像一只长满软刺的小刺猬,任凭他怎么讨好,她都不肯交心。
裴墨染想要对她好,可她什么都不缺,管家权她也有了。
于是,他简单粗暴地径自去了门外,吩咐贴身太监打开私库,让人将最贵重的玲珑鸾镜、传世头面以及女子用得上的物件全都抬到玄音阁。
云清婳自然听到了他的吩咐,桃花眼中迸发出不屑。
狗男人想通过这点小恩小惠,以此来填平心中的愧疚。
可她才不会轻易放过他。
只要她不满意,狗男人就会不停地想补偿她。
她可不做一锤子买卖。
当然,她敢作,是因为吃准了裴墨染不愿亏欠别人,同时又渴望被爱。
“主子,王爷赏了这么多好东西,足以见得他有多珍视您。您别怄气了,其实王爷也难受。”飞霜瞥见屏风后湖蓝色的衣摆,苦口婆心劝着。
云清婳捧着脸,若有所思地坐在桌前,“我不是怄气,我是真的高兴不起来。我素来不看重身外之物,就算把金山搬来,也不如他陪我吃顿饭。”
屏风后,裴墨染的心一颤。
蛮蛮待他的心,至真至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