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带回来的,是一把被 层层包裹牛角弓。
看见牛角弓的刹那,张翠花着实愣住了,就连接过弓的手都不由轻颤:“这弓,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爹早些日子去收债,对方拿来抵货款的物件儿。这趟回去,我爹专程叫我带回来的。娘,您快瞧瞧!”
“好,好……”
解开包裹的厚厚套筒,张翠花轻轻抚摸着弓身,那上面,有几道瞧着明显的爪痕。
这道划痕,是当年王波身死那次和村里人进山遭遇熊瞎子时留下的。也正是因为那一趟,不但王波自己丢了命,这把牛角弓也留下了划痕,甚至就连他们一同进山的几人,除去一人侥幸生还外,其余众人悉数丧生熊瞎子的兽口。
作为那趟进山的发起人和组织人,王波自然需要承担起各家各户的赔偿责任。
死的都是各家各户的顶梁柱,当家人,王家二房被愤怒的死者家属洗劫一空还不算,甚至还被逼着欠下了一大笔债务。
那些债,大部分在王波下葬前还了,小部分这些年她陆陆续续的也还完了。
这把牛角弓,当时为了筹钱也被她卖掉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又回到了她手中。
摸着弓身上的爪痕,张翠花内心复杂:“替我谢谢你娘。改天你再回去问问,这弓她买成多少钱?我买。”
“不用,不用。”
苏氏笑得分外灿烂:“我爹说了,这弓,就算是他这个当外祖父的,提前替我腹中的小外孙孝敬您这位祖母了。”
“那就,替我谢谢他了。”
这份礼物,张翠花无法拒绝,重新把弓包好,她才回了房间。
老实说,王波死了太久,至少在她的心中,王波根本不是才死了十来年,而是已经死去了好几十年。
就算有再深的感情,在前世岁月的磋磨中也消失殆尽。
她甚至连王波的长相都不记得了。
如今睹物思人,也不知道该思念谁。
罢了,这牛角弓到底是武器,拿来防身再好不过。加上她最近明显感觉自己的体质变好,若能拉开此弓……
她拿起弓,尝试着拉开弓弦。
这把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