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看着侍女递过来的一头细线便抬手以两指绕其一指夹住那根银线,后缓缓一拉,致使指尖携着银线延伸到他眼前,以此探脉。
另一头,文筱欢垂眸看着那根系在手腕处的细线,接着缓缓抬眸,顺着这根银线望向了那一头的太医。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于他,在此期间,那名年轻的太医也同样专注于自己手头上的事,他神色如水,平静且淡漠,在感知少女投来视线的那一刻,他的眼睫却也为此轻颤了几下,待到探完脉,先是将细线交到珠帘后那名侍女手中后开始道了病情。
终归是这病情很不乐观,但还是开了新的药方继续进行调理。
文筱欢并不关心自己此前的身体已经如何了,只安静坐于那里看着珠帘的另一头。
后来在回宫途中,那位少年人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持太医,你说一直以来我们都会根据公主的病情需要,日日熬制最好的药物进行调理,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如今非但没有一点好转反而还加重了。”
那名被称为持太医的正是方才替蕙和公主以线诊脉的男子,从出到侯府,他面上以往的淡漠此时也染了几分凝重。
听到少年口中的疑惑,他淡淡回应了一句:“所有的药方都没有问题,是患者本就无心治疗。”
少年人听闻惊讶不已,看着一旁的持太医道:“为何?”
眼下已入宫,持太医瞥了他一眼,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只是面上的凝重一直未能缓和下来。
四月,冰雪开始有了消融的趋势,彼时,外面一派春光明媚,内院的梨花已开满了枝头。
同月十一日晚,蕙和公主无法忍受病痛带来的折磨,最终死在了这个深夜里。
皇宫,太医院处。
持太医正倚靠在窗栏前,后摊开手的那一刻,手里浮空现出了一滴染光的水珠,随即又快速暗淡下来。
他垂下双眸,将水珠收回的同时也消失在了原地。
同年正月初二,文筱欢至朝暮城最终重返王城,奔波半月,这路途寒冷,加上她又附病在身,很快便支撑不住倒下了。
接连昏迷了三日。
正月初五,宫里派过来另外两名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