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传来,吴桂花感到天塌地陷一般,几天不吃不喝,藏在屋子里不住地哭泣。
李聪敏感到非常诧异,这个恶霸死了,母亲应该像电影里翻身农奴得解放似的载歌载舞,欢天喜地,可她怎么反倒痛不欲生了呢?
随着年龄的增长,李聪敏开始懂了男女私情,原来母亲跟石大山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渐渐的,李聪敏感到自己罪孽深重,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石大山的死亡。
杀人了,我是个杀人犯……
李聪敏反复地在心里念叨着这句话,总是一言不语地躲在屋子里愣神。石大山是母亲的情人,到底该不该把他害死,成了他心中一个解不开的结。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事情,想起小时候院里的人们经常骂他是野孩子,心里不由一阵发慌,唯恐自己真的跟石大山有血缘关系。
那天晚上,他终于忍不住了,依偎在母亲的身边,问道:“妈妈,有件事我想弄清楚。”
“什么事?”吴桂花心里一紧,似乎意识到他要问的问题是什么。
“我想知道我的身世。”李聪敏说。
“孩子,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呢?”
虽然吴桂花知道纸里包不住火,迟早要面对这个问题,但当李聪敏真的询问起来,她的眼神还是出现了慌乱。
尽管吴桂花的慌乱是瞬间的,但李聪敏在这一刻似乎明白了一切。他两眼紧盯着吴桂花问:
“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真像人们说的,石大山是我爸爸?”
吴桂花的脸涨得通红,神情更加惊慌,一把扳住他的肩膀,说:“聪敏,他们在胡说八道,你是李家的后代,跟石大山没有任何关系啊!”
这段时间,吴桂花已经察觉到李聪敏的心理出了问题,所以对他的身世必须守口如瓶,一旦让他知道了实情,后果很难预料。
李聪敏虽然怀疑到了自己的身世,但他又在极力否定自己的判断。他知道这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可他还是愿意相信母亲说的是实话。
吴桂花的话对李聪敏的心灵是一种抚慰,可并没有搬走压在他心头的那座大山。看着儿子萎靡不振的样子,吴桂花非常担心,就从厂里借来许多旧书废报给他看,希望能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