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顾霆川“刺啦”撕下其中一人的粗布衣襟,团成布团塞进他们嘴里。那领头汉子瞪圆了眼,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闷响,额角青筋暴起。
“省点力气。”
顾霆川冷冷道,拽着绳头将三人拖到岸边芦苇丛里。他手掌如刀,在每人后颈精准一劈,三个壮汉顿时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
“上船。”
木桨划开平静的湖面,沈念棠不知为何自己的心,心跳得很快。
“有人来了。”
顾霆川突然压低声音,沈念棠顺着他的目光就看到了岸上树丛里钻出个戴斗笠的男人,灰布褂子裹得严严实实,连手指都缩在袖口里。他左右张望片刻,冲船的方向挥了挥胳膊。
顾霆川立刻挺直腰板,粗着嗓子喊,
“东西南北——”
尾音拖得老长,惊起芦苇丛里几只野鸭。
“咸菜馍馍!”
斗笠男脱口而出,声音像被烟熏过似的沙哑。这暗语土地掉渣,倒真像这帮人会用的。
船刚靠岸,斗笠男就迫不及待跳上来,压得船身猛地一沉。他缩在船尾,斗笠檐压得极低,却遮不住脖子上那道蜈蚣似的疤。
“快些。”
斗笠男催促道,嗓子眼里像含了把沙。顾霆川闷头摇桨,胳膊上的肌肉绷出凌厉的线条。
码头越来越近,五六个穿对襟短打的汉子围了上来。领头的是个刀疤脸,左眉骨上的旧伤将眉毛劈成两截,活像条僵死的蜈蚣。斗笠男终于动了,从怀里摸出块雕刻极为繁琐的岫玉递过去。
刀疤脸对着太阳照了照玉石,面无表情地检查完之后,就将岫玉还给了男人。然后刀疤男一挥手,身后立刻有人扛来三个樟木箱。箱子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声响,锁鼻上还挂着封条残角。
斗笠男接过岫玉之后竟然直接狠狠地扔向了湖中央,他在销毁证据。
沈念棠看到之后指甲掐进掌心。现在不是纠结这些小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把文物运出去,至于船上的斗笠男,顾霆川自然会解决。
就在箱子即将全部上船时,码头上的刀疤脸突然眯起眼,
“等等。”
“划船的小王呢?你小子眼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