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已经到我手里,最近抽空,我会跟上面一一走动,您不用费心。”
他长腿屈分,闲适坐姿下背脊依然端直,神色沉稳声腔清淡,语气举止透着十拿九稳地松弛感。
祁老爷子看他一眼,眼尾皱纹似夹出两分笑意,慢吞吞落下黑子。
“还那么忙?这个节骨眼儿,一有空你就该回来。”
祁景昼探入棋钵里的指尖顿了下,淡笑解释:
“也不能表现太心急,总得把交接工作安排好,免得后面横生枝节。”
老爷子挑了下眉,微微点头。
“你谨慎,比你大哥强的多,他就是白长了岁数。”
话题转到祁家老大身上,祁景昼心头一松,不动声色接着话问。
“出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祁老爷子眉毛斑白,似扫了兴致般皱了下眉,随手丢下攥在手里的几枚黑子。
他也不说话,垂着眼端起手边茶碗,神色不明的拨弄杯盖,低头喝茶。
祁景昼视线在老爷子脸上落了落,心情渐渐松弛,转目看向立在老爷子身后的中年男人。
对方穿深灰色中山装,胸前别着党徽,更像是在行政大楼里办公的常务,在祁家,却常年充当管家的角色。
两人视线对上,对方点头微笑的表情无懈可击,用汇报工作的语气不疾不徐告诉他。
“税务那边一年正忙,等六月份收尾,副局上面那位也要调岗,祁副局有点私事没处理干净,纪检组有人先跟老爷子通了气,恐怕这机会,又要便宜了江家。”
祁老爷子因此,心气不顺。
祁景昼眸光微动,淡笑问:“什么私事?”
“你忙自己的,不用管他。”
祁老爷子冷哼一声,将茶盏重重蹲在石桌上,“各管好各,别再让他反过来拖你后腿。”
祁景昼听罢,也不再多问。
话听一半,事却要做满。
既然专程叫他回来,又聊了这话题,就不可能真是闲话。
陪老爷子用过午膳,祁景昼找了借口离开。
车一开出老宅,就给程飞拨了通电话。
“替我准备几份东西,下午两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