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巧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默默地往家走去。回到家,她把包裹轻轻搁置,一言不发地进了厨房。
孙雨南探出头来,小声问弟弟:“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哥寄了棉花回来,他们生产队今年的庄稼。”孙雨西叹了口气。
每次收到孙雨东的信或者东西,沈巧云都会这样。离婚和搬家的事都已经写信告诉了孙雨东,但他不知道具体搬家时间,只能往厂里寄东西。
晚饭时,沈巧云虽然心情低落,但看到留给她的鸡腿还是很开心。吃完饭,她让孙雨南帮忙写信。
“写你要结婚的事,让他别担心。”沈巧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再告诉他,农村的姑娘可不能随便谈对象,找外地媳妇我不认。”
下乡六年了,很多知青都在当地成家立业。但沈巧云从小在农村长大,深知农村生活的艰辛,所以坚决不让孩子们在乡下找对象。
她仔细检查完信的内容,又从柜子里拿出钱和票。孙雨南认真地把数目写得清清楚楚,生怕东西丢了都不知道具体数额。
“这棉花给你做个新被子,当嫁妆。”沈巧云轻声说道。
孙雨南眼睛一亮,“就这些?”
“你这孩子,”沈巧云立刻激动起来,声音提高了八度,“人家那儿的彩礼可不是小数目,彩礼都要扣一半。我不但不扣你的,还给你准备点彩礼,你还嫌少?”
“我可是给了你整整一千块,”孙雨南撇着嘴,“你还惦记我的彩礼?”
“那一千是房钱,”沈巧云理直气壮地说,“房子你都住多久了。”
自从孙雨南定亲后,沈巧云对她的态度明显变了。以前看孙雨南花钱心疼得要命,现在却一点不管了。她还不忘叮嘱道:“等领了证,必须让小韩把工资全交出来,知道吗?”
第二天一早,沈巧云就开始张罗着给孙雨南做新被子。她小心翼翼地把棉花摊开,一层一层地铺好。
“妈,你就别忙活了,”孙雨南看着母亲忙碌的背影,“现在天这么热,做被子多累啊。”
“趁现在做好,等天凉了就能用了。”沈巧云头也不抬地说,“你说你,马上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孙雨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