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江倒是无所谓,躺在椅子上说:“我一个月18块,留一块零花,其他都给家里。”
“还欠一百多,一年内必须还清。”钱大江掰着手指算,眼睛盯着桌面,“每个月得还二十。”
就这样,钱家开始了省吃俭用的日子。锅里天天煮的是玉米面,连点油水都见不着。钱老黑的烟也换成了最便宜的,一根接一根地抽着,仿佛要把苦闷都吸进肺里。
沈巧云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对面钱家飘出来的玉米面糊糊味,她转身对孙雨南说:“咱们吃饭记得关门,别让他们察觉出异常。”
她一边说,一边把门关上,仿佛要把那股穷酸味都关在外面。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沈巧云暗自庆幸自己离婚得早,不然现在也得跟着吃苦。
钱青梅站在厨房里,望着案板上的玉米面发呆。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她的影子在墙上摇曳,显得格外孤寂。
厨房里飘着一股霉味,墙角的油盐罐子上落了层薄灰。这是家里最便宜的主食了,她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将玉米面和水调成面团,揉搓成饼状。
锅里的油星子滋滋作响,玉米饼的香气在狭小的厨房里弥漫。钱青梅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目光不经意扫过墙上的裂缝,那道裂缝像一道伤疤,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地面。
“又是玉米饼”钱青江坐在饭桌前,眉头紧皱着,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嫌弃。
钱青梅将最后一块玉米饼端上桌,声音有些疲惫:“能吃饱就不错了,等再过几个月红薯收获的时候,咱们还能换着吃。”
“换着吃?”钱青梅冷笑一声,“一年到头不是玉米饼就是红薯,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钱大江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赶紧打圆场:“等到下个月领到工资,买点肉。”
“呵,”钱青江的眼神变得更加讥讽,“是替你还债吧?”
“你说什么?”钱大江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什么叫替我还债?要不是你执意要接替我爸的班,家里至于这么穷?”
油灯的火苗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了几下,在墙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孙雨南正站在院子里,听着隔壁传来的争吵声。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