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浊江心头沉了下来,林眉与林善同是他的儿时玩伴,吵过、闹过、有过嫌隙,生疏过,也曾亲密无间,一起上山捉鱼、掏鸟蛋、摘野果……
往日种种,早已飘散如烟。
不知何故,林眉的疏远,林浊江起初有些怨念,后来,久而久之,便毫不在意了,这样的事,不值当费心思去想。
终究是青梅竹马,林眉和林善同若有苦、有难,林浊江力所能及,在不危害他人的情况下,是愿意出手相帮的。
不管是新交还是旧友,不管相距多远,即便此后都不往来了,只要知道他们安好,内心就安然平和了,如今听闻噩耗,旧日之事如在昨天,不免伤感,怅然若失,有些恍惚。
人命总是这样脆弱,消逝总如烟散。
林浊江伤感着,心中隐有触动,一伸手,仿佛能将云朵摘了下来。
寂真走到林浊江身侧,微微侧目,欲言又止。
“不对不对……哪里不对来着?”
林浊江忽然回过神来,喃喃嘀咕,瞪向了谷家的护院和下人,喝问道:“事情可是如此?”
那几名男子吓了一跳,连忙点头道:“是是是,是的。”
林浊江冷面如霜,缓缓的道:“我瞧你们神色皆有违和感,我给你们一个说实话的机会,错过了,就是死。”
几名男子听闻此言,脸色煞白,在林浊江凌厉可怖的目光压迫下,有人腿肚子打颤,喊道:“我……我说……”
“谷五!你王八蛋!你说,你能说什么?你要胡说什么?!”
谷家老爷忽然炸毛,状若疯癫,跳起来扑倒那谷五的身上,又挠又捶,吼道,“你个白眼狼!烂人渣!是老子救了你,将你养大,给你起名,你现在要胡说八道什么?!”
谷五捂面,护住脑袋,哭嚎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五儿不胡说八道,五儿狼心狗肺,要陷害老爷,老爷打死五儿吧,呜呜呜……”
林浊江面色渐渐冷了下来。
一道身影冲出,一脚将谷家老爷踢飞,厉喝道:“狼心狗肺!谷老爷,你才是狼心狗肺!谷五不说,我来说!”
谷粟寅红了眼,抓起一块石头冲向说话之人,狠狠往其脑门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