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举起手臂伸展了一下,看了看桌上的竹编折屏,心里盘算,进的货里有一架一米高的半高炕屏,要是搬过来,放在炕中间……
嘿,她想啥呢。若真是弄那么个东西进来,那可就真是把他们夫妻不和的事儿,昭告天下了。
叹口气,她吹熄灯,然后才开始摸索着脱衣服、钻被窝。
窸窸窣窣的声音,持续了一小会儿,房间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另一端的男人在黑暗中缓缓张开眼睛,听着妇人躺进被窝后,竟然很快就传来绵长匀细的呼吸声,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恼。
这算什么?当他是死的?还是觉得他不会用强?
他很想过去教一教她,不要这么随便相信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强壮的男人。没几个人能忍住……
坐起身子,借着远超常人的夜视能力,看着桌上的竹编桌屏,又哂笑一回。等他看到桌上几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符的草纸后,他突然怔住,目光凝视着几张草纸,片刻,悄无声息地退回来,从新躺下。
她是真的算账了,也或者不是找借口。即便找借口,在当初遇到危难时,他没能尽儿子、丈夫、父亲的责任照顾母亲和妻儿,以至于她们不得不历经艰难困苦到了这里,又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挣下这份还算殷实的家业……她是真的不容易。
她没有对不起他,反而是他,亏欠了她。
这一回,江寒竟莫名地心气平了,无声地叹了口气后,闭上眼睛,竟然很快睡着了。
第二日,宋玥一早醒来,眨眨眼才想起自己的处境,连忙翻转身看过去,却见,隔着炕桌,对面的被褥已经折叠了起来,人更是不知所踪了。
咦,这人什么时候起的?没动静的吗?她怎么一点儿没听到?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睡觉警醒的人,一点儿动静都能听到……还是说,她活了两辈子,突然发现对自己其实有所误解?
不想了,还是赶紧起来吧。今儿腊月廿八了,铺子要关张放假,要给孩子们筹备年货,另外还要和唐霁泽商议商议,原本想着让他搬到隔壁来过年,隔得近,一起吃饭啥的也方便。如今,隔壁西间装了货,东间住了那几个人,唐霁泽就只能还留在铺子里了。
没了张勇金梁几个小子,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