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声音都变了调,“我们跟二狗子早就分家了!文书都立了!这事儿跟我们没半点关系!凭啥让我们赔?!”
老娘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利的嗓音刺破寒风:“对!冤有头债有主!谁惹的祸谁自己兜着!你们找那个白眼狼去!别想赖上我们!”
“老嫂子,你这话就不讲理了。”老村长沉下脸,皱纹挤在一起,板着面孔,“二狗子是跟张安分家单过,可他没登报声明,没跟你们二老断绝父子、母子关系吧?”
“他名义上,就还是你们老张家的儿子!”
“啥?!”老张头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哆嗦着指向老村长,“村长,你……你不能这么偏心眼,这么不讲道理啊!”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老村长梗着脖子反问,唾沫星子喷出老远,“二狗子是不是你亲儿子?他是不是只跟张安分了家,户口本上还没跟你们二老分开?”
“话是这么说……”老张头被噎得说不出话,但还是嘴硬地强辩,“可……可我们早就说好了,以后养老就指望大儿子!二狗子的事,我们一概不管!”
“老福啊!”老村长语气放缓,带着一种虚伪的语重心长,“二狗子、安子,那都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二狗子跟李家拼个你死我活?看着这事儿闹得更大,无法收场?”
“不管!我们就是不管!”老娘彻底豁出去了,像个泼妇一样在原地蹦跶,唾沫横飞,“谁爱管谁管去!反正我们没粮食赔!”
李厚诚在一旁冷眼旁观,大脑飞速运转。
他阴鸷的目光扫过依旧持枪而立、眼神冷得像千年寒冰的张诚。
硬碰硬?自己这边人是多,但对方那杆枪不是吃素的,刚才那股子毫不掩饰的杀气,让他现在后背还冒冷汗。
这小子,是真的敢开枪杀人!
但老张家这边……哼!软柿子!
李厚诚眼中凶光陡然爆射,猛地高举起手中锈迹斑斑的柴刀,朝着身后那群早已按捺不住的李姓族人,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
“子债父偿,天经地义!”
“他张二狗不赔,就抢他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