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瓦还没拾掇利索呢。
回到村里,经过前院时,正瞧见嫂子二丫在门口的门槛上,怀里抱着个燎了火的瓦罐取暖。
二丫看见他,特别是看见他肩膀上扛着的大家伙,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张开,半天都合不上,估计能塞进个鸡蛋。
张诚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穿过院子,回了自己的黄泥小屋。
屋里,火堆烧得正旺。
施阳阳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坐在火堆旁,身上穿着新换的棉袄,虽然脸上还是脏兮兮的,但至少不再抖得像筛糠了。
看到她,张诚紧绷的脸这才松快了些。
他放下肩上的猎物,哐当一声,把柴刀抽了出来。
先剥皮。
狼王皮毛厚实油亮,是好东西。
狍子皮虽然薄点,但胜在柔软。
两张狼皮,一张狍子皮,硝制好了,给疯婆娘做件厚实的皮坎肩,再给自己弄个外披,应该够了。
剥完皮,张诚拎着狍子腿,走到门口,抓起干净的积雪,用力搓洗掉上面的血污。
然后,回到屋里,对着木墩,
“邦邦邦”
就是一顿猛剁。
骨头带肉,剁成大小差不多的块。
铁锅架上火堆,烧热。
挑了块肥膘扔进去,没一会儿,油脂就被熬了出来,滋滋作响,一股浓郁的肉香混着油脂的焦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小屋。
施阳阳原本呆滞的眼神,一下子就活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铁锅里翻滚的肉块,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嘴角甚至隐隐有亮晶晶的东西要往下淌。
这诱人的香味,哪里是破败的黄泥墙能挡住的?很快就顺着风,飘到了前院大屋。
大屋里,老张一家子正围着火炉烤火。
“这个挨千刀的畜生!他哪来这么大的狗胆和本事?这才几天,先是野猪,现在又是狍子,连狼王都让他给弄回来了!”
老娘拍着大腿,唾沫横飞,眼睛却瞟向旁边耳朵上缠着布条的大儿子张安,
“老大,你看那小畜生都能猎到东西,你比他壮实多了,要不……你也进山去碰碰运气?”
张安被老娘说得心里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