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如同一把无形的锉刀,刮擦着破旧的黄泥屋顶。
呜咽声响彻。
雪虽然停了,天空却依旧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
积雪覆盖的世界,寂静,且寒冷刺骨。
施阳阳蜷缩在火堆旁。
她身上裹着那件崭新的棉袄,显得有些宽大,怀里紧紧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地望着跳跃的火苗,仿佛灵魂早已飘向远方。
偶尔,她的目光会短暂地飘向那个忙碌的身影。
那双死寂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波澜,但仅仅一瞬,便又恢复了亘古不变的麻木与呆滞。
修补工作持续了不短的时间。
当最后一个破洞被勉强堵上,屋内呼啸的风声总算小了许多。
张诚拍掉手上的泥土和草屑,走到火堆旁,将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双手伸向火焰。
暖意缓慢地渗透进皮肤,带来一阵麻痒的刺痛感,那是血液重新流动的信号。
夜色,再次无声无息地笼罩了这片贫瘠的土地。
气温骤然下降,达到了一个骇人的程度。
这简陋的黄泥屋四壁透风,即使堵住了屋顶的破洞,刺骨的寒气依旧从门缝、墙隙,无孔不入地侵袭着。
火堆噼啪燃烧着,是这寒冷空间里唯一的光源和热源,映照着屋内两人沉默的身影。
张诚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确保它们能燃烧得更久一些,抵御这漫漫长夜。
他走到施阳阳身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她的身体冰冷而僵硬,像一块没有温度的寒玉,还在微微颤抖着。
张诚收紧手臂,试图用自己并不算多么温暖的体温去焐热她。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火堆旁,沉默地汲取着彼此身上微不足道的暖意,共同抵御着这漫长而酷寒的冬夜。
张诚闭上眼,清晰地感受到怀中那个脆弱的生命。
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压在他的心头,比这刺骨的严寒更加沉重。
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想要活下去,带着她一起活下去,这条路,道阻且长。
第二天清晨,张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