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全是那吓人的轰鸣声,疼得厉害。
他抬起头,死死盯着远处翻滚而下的雪龙,心里直骂娘,真是撞大运了。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那动静才慢慢停下来。
张诚挣扎着爬起来,看着远处被厚厚积雪彻底盖住的山道,咬了咬牙,抄起铲子,一步步往前走。
张大脑袋他们也都爬了起来,一个个吓得脸都白了,要是刚才再往前走个几百米,这会儿肯定都被埋在雪里了。
被张大脑袋背着的老郎叔,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脸色惨白,眼里全是疲惫和痛苦,声音又虚又哑地喊:“小娃娃们,别……别为了俺们这些老骨头冒险了。回去吧,都回去吧。真要是把你们给连累了,俺们就算到了下边,也没脸见老祖宗啊。”
听见老郎叔这带着决绝的话,其他几个被背着的伤员,也纷纷从被子里探出头,一个接一个地劝张诚他们回去。
“剑豪,别挖了,别挖了。你们这心意,叔伯们都领了。放心,俺们死了,肯定在下边保佑你们平平安安……”
张剑豪正轮班挖着雪,听着后头叔伯们那气若游丝的喊声,鼻子一酸,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张诚转过身,看着那些从被子里探出来的脑袋,大声喊道:“各位叔伯!都缩回去好好待着!道都走到这儿了,哪有往回走的道理!”
“对!二狗子说得对!不能回去!”
“爹!你就听二狗子的吧!儿子还指望给你养老送终呢……”
……
整整花了三个钟头,张诚他们才算把这段被雪崩堵死的山道给打通。
寒风还在呜呜地刮,雪片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砸。
脚下的雪已经没过了脚脖子。
大伙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谁也不说话,气氛沉得吓人。
当张诚第一个走出那段要命的山道时,他竟然感觉,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娘的,总算是爬出来了!这鬼天气走山路,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张剑豪扯下脸巾,啐了一口骂道。
“少废话,现在路好走了点,都麻利点,走快些!”
“对对对!”
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队伍又立刻朝着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