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
他穿着打满补丁的旧棉袄,搓着手,脸上满是尴尬和局促。
“二狗子……之前的事,是俺……俺对不住你。”李启铭声音不大,带着明显的讨好意味。
张诚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都过去了,翻篇了。”
他随口问道:“看见大脑袋哥他们几个没?”
李启铭眼睛一亮,连忙道:“看见了!他们一大早就出村了!”
出村了?
张诚眉头微皱,更加疑惑。
这么冷的天,雪深得连山都进不去,他们出村能去哪儿?
总不能是张大脑袋吃了熊心豹子胆,带着他们去县城了吧?可去县城也没事干啊!
“二狗子,”李启铭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俺好像看见剑豪他们拿着榔头、小锄头啥的……估摸着,是去村后那山溪,敲棒槌去了!”
敲棒槌?
张诚愣了一下。
敲棒槌?抓鱼?这帮人是真闲出毛病了吧?
那是一种最原始、也最低效的捕鱼法子。
用大棒槌或者石头猛砸溪边的大石块,靠震动把石头底下藏着的鱼震晕。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隆冬腊月!山溪早就冻得跟石头一样结实了,他们去敲冰块吗?能震晕个屁!
“走,过去瞧瞧!”张诚来了点兴趣,想看看这帮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好嘞!”
李启铭大喜过望,赶紧跟上。能跟着张诚,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他爹可说了,张诚这小子将来指定有大出息,现在巴结好了,以后说不定真能混个供销社的差事!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很快就到了村后的山溪边。
果然,远远就看见张大脑袋、张剑豪等七八个年轻人正围着冰封的溪面忙活。
“大脑袋哥!你们还真在敲棒槌啊?”张诚快步跑上前去,扬声喊道。
正抡着榔头砸冰的张大脑袋听到声音,直起腰,看见是张诚,脸上立刻堆满了嘿嘿的笑容。
“二狗子,你来啦!”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嗨,啥敲棒槌啊!咱们这不是前两天在国运大饭店,吃了那盘红烧甲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