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语气软了点,带着一丝恳求。
“匀不出!”斩钉截铁。
“好好好!”老张被张诚这软硬不吃的样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跟个破风箱似的,呼哧呼哧直喘气。
他瞪着张诚看了半晌,见他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最终恨恨地一甩袖子,扭头就走。
张诚看着老张气冲冲离去的背影,轻轻耸了耸肩。他真不是故意刁难,粗粮确实卖完了。
白米总共就带回来五十斤,昨天看赵清婉可怜,又匀了二十斤出去,现在自己手里就剩下三十斤。
就算省着吃,一天一斤,也只够顶一个月。
这大雪封山的,过完年,开了春,等雪彻底化完,少说也得两三个月……看来,化雪前,还得抽空再去一趟阜宁县,多弄点物资回来才行。
化雪那会儿的山路,泥泞湿滑,是真的要命,借他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走。
就在张诚重新扎好马步,心里盘算着再去县城的时机和需要准备的东西时,一个尖利愤怒的声音划破了后院的宁静。
老娘来了。
只见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一双三角眼里射出恶毒的光芒,活像见了杀父仇人一般,一阵风似的冲到张诚跟前。
她一只脚狠狠跺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雪沫子,另一只手抬起来,几乎戳到张诚的鼻尖上,张嘴就骂:
“你个天杀的白眼狼啊!短命的玩意儿!老娘当初怀你的时候就该一碗药把你打下来!生你出来就是个讨债鬼!畜生……”
张诚眉头瞬间皱紧,盯着眼前这个对自己破口大骂、言语恶毒到极点的女人。
他真的很想问一句: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这种话,你到底是怎么骂出口的?
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和厌恶。
他懒得跟她纠缠,转身就想回黄泥屋去。
可老娘哪里肯罢休?见他要走,立刻伸手就去抓他头上戴着的狗皮毡帽。
张诚反应极快,脖子一歪,轻松躲过了她那干枯的手爪。
还没等张诚开口说什么,老娘眼见没抓到人,干脆两眼一翻,身子一软,
“噗通”一声就势倒在雪地里,开始撒泼打滚,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