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胡作非为,看着他把光明区的土地全数卖光了吗?”
“你是区长,是光明区的最高负责人,对丁义珍的行为,你无需担责吗?”
孙连城低着头,听着沙瑞金的质问,几乎被气笑了。
真的。
我就想问问,沙巡抚,我对你掏心掏肺,说真心话。
您抓到把柄,就想把我置于死地吗?
丁义珍可是 书记,是京州的副知府。
我能对他怎么样?
啊?
不是吧,您沙巡抚不也曾对达康书记虚与委蛇吗?
哦,我沙瑞金,做县令、知府的时候,没人敢监督我。
怎么,换到丁义珍头上,他就得被人一板一眼地挑毛病?
这未免太冒失了吧?
孙连城竭力压抑着内心深处的轻蔑,用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委屈神情仰起头:
“沙巡抚,我真的冤枉啊。”
“我明明一直在监督丁义珍,他对光明区的所有决定,我都明确表示过反对意见!”
“可是不知为何,那些涉及光明区的决定总能避开我的干涉,甚至还能得到达康书记的特别批准。
等我知晓详情时,人家的合作协议已经签完了!”
“我实名举报也没用啊!”
“之后大概是因为我总是唱反调,让达康书记很不高兴。
最后,达康书记在全市各部门前公开宣布,光明峰和光明区的事,从此都不需要 心了!”
“唉,虽然吃着这份俸禄,总归得对百姓负责。
所以一听说光明峰出问题,我赶紧赶过来整理资料,想尽点力。
但达康书记依旧不让我参与,大概还是觉得丁义珍比我更会办事吧。”
孙连城再次深深叹息。
那神情仿佛一个事业受挫、上司厌弃的中年人,整个人无精打采,连自己的信念都开始动摇。
李达康听着这话,目光里满是警告,可孙连城却毫无保留地把一切都讲了出来……
他纵容丁义珍!他架空孙连城!他还专断独行,险些让光明峰项目失败,搞得京州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