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李达康转向孙连城,声音平淡却隐含试探:“没什么,你接着说。”
孙连城故作胆怯,迟迟不开口,但在沙瑞金的注视下鼓足勇气,发出一声叹息:“大人,那丁义珍当时虽只是副知府,却在光明区横行霸道。”
“即便尚未逃亡,他就以李达康书记的名义四处作恶,坏事做尽!”
“我……唉……”
起初,孙连城试图表现出愤怒与不满,但每当目光触及李达康冷漠的眼神时,便愈发心虚,最终只能垂头丧气,装出一副畏惧的模样。
沙瑞金并未多在意李达康,丁义珍的罪行是否确凿并不重要。
此刻的关键在于,他要弄清楚李达康是否因丁义珍的事情让孙连城掌握了把柄。
沙瑞金继续追问:“如今丁义珍的罪行已查实,朝廷自然会将其缉拿归案依法处置。”
“不过,孙区长,我很好奇,丁义珍早已逃离多年,为何李达康书记要向你询问?难道他还能遥控你的决策不成?”
见沙瑞金步步紧逼,孙连城虽然心中不满,但仍装作惋惜,深深叹息后坦白道:“大人,在丁义珍未逃之前,他假借李达康书记之名,将光明区的土地尽数变卖。”
“大风厂明确表示,只需要二十亩工业用地就够了。”
“然而,在整个光明区,连一亩闲置的工业用地都找不到。”
“所以我说,丁义珍把我们京州搞得一团糟。”
“若非他,何至于引发如此大的社会反响?又怎么会让我们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沙巡抚,大风厂虽知晓当前光明区的情况,却执意不肯迁址,这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对此,我深感遗憾,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奈啊!”
孙连城说完后,摆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带着歉意低下头。
不曾想,沙瑞金在弄清事情原委后,目光变得凌厉,语气严厉地说道:
“孙区长!”
“这种推卸责任的手法,你玩得倒是驾轻就熟啊!”
“你怎能将责任推得如此彻底?”
“即便当时达康书记被蒙蔽,重用丁义珍,即便丁义珍打着他的幌子四处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