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出手慑服此帮恶徒,那罗头哥还不知道来不来报复?”
王烛云淡风轻:
“若他真来,我再灭之。”
小沙弥却笑得咧嘴,点头佩服。
老僧依旧一语不发,只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见喜怒。
到了河岸,天光余晖渐逝,夜幕将临。
许多逃过邪利之人陆续回村,或到更安全处寻宿。
妇人要先行安排亡夫遗体,又带着孩子致谢,哭泣相送。
小沙弥把手中一只破旧葫芦递过去:
“里头有净水,可帮你们清理血迹。”
妇人千恩万谢,眼泪没停过。
等到附近喧哗散去,河滩只余下斑驳车辙与淡淡血渍。
远处暗影中,还有被震翻的打手在哀嚎翻滚,无人敢近。
壮年男子瘫在地面,好半天才缓过些神智,却仍难以站起。
老僧向河中眺望片刻,忽然转身对王烛道:
“施主神通不凡,却屡次管尘世纷争。可知管得了一时,却管不了长久?”
他说话依旧语速缓慢,似带着淡淡批判。
小沙弥愣了下,想替王烛辩解,却被老僧伸手拦下。
王烛不为所动,只淡淡望向夜空:
“我并非要彻底改变人间,也无法改变。我只问自己心意,看不惯便斩之,无需更多理由。”
老僧微闭双目:
“人与人间孽障深重,施主如此行事,是否在结下因果之线?若终有一日,这无穷因果反噬,又当如何?”
王烛依旧平静:
“我若介意因果,早已停手。宇宙浩瀚,有多少万灵在兴衰?这点凡尘纠葛,于我无根无萍。”
他语短,却叫人心生莫名震动。
老僧静默不语,小沙弥感觉气氛凝重,也不敢插嘴。
随后三人离开河滩,再往北行,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老僧说要在就近村庄借宿,但一打探才知这里几十里内多属乱象,或是被强人霸占,或是无安稳旅舍。
最后,好不容易在河对岸发现一片小松林,有零星灯火,像某种荒僻的简陋歇脚处。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