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下的。
上一世她的回答是老老实实的一句“找过,实在找不到,就没再找了”,这话像根刺生扎进了叶悬西心里,叫他觉着萧玉归没把他放在心上。
萧玉归当时只觉得奇怪他为何忽然翻脸,她说的是实话,萧府没人在意他,是她四处去寻了好些日子,他还要怎么样?
叶悬西从前被萧玉归起名叫“少语”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从小寡言少语,虽对萧玉归很好,但同时,他对于萧玉归对他偶尔的忽视也格外放在心上,是极为敏感偏执的一个人。
只是从前的他只能生闷气,如今却大权在握,甚至到后来登基,那才是萧玉归噩梦的真正开始。
上一世的萧玉归不懂,也不屑,吃尽了一生苦头,这一世终于学会了总结反省——
对待叶悬西这样半人似鬼的性子,能不相处是最好,若避无可避,只能靠演,大演特演,没有感情也要装出十分来,有一分就要装出百分,唯有哄得他高兴了,自己才有好日子过。
叶悬西放松了下来,倚着朱漆廊柱把玩腰间的铜铃,指节分明的手背上蜿蜒着道浅淡疤痕——十二岁那年为萧玉归拦惊马留下的,他倒有巧思,如今刻意用螺子黛将疤痕描成了青蛇的模样。
铃身刻着歪扭的"少语"二字,铃舌早被蜡封死,随他轻叩发出沉闷的响,像极了当年萧玉归捡到他时,小乞丐蜷在雪地里的呜咽。
发间束着褪色的红绳混进墨玉冠绦里,细看能辨出几缕干枯的草茎。那是七岁生辰萧玉归给他编的长命缕,如今被浆洗得发硬,却仍固执地缠在冠带边缘。
萧玉归看着这些,心情极为复杂。
她性格本就刚强,上一世抵死也不肯从他,便被他扣在宫中当人奴,拿她头上顶着的樱桃、耳边的耳珰做靶子搭弓射箭已是常事,甚至多次夜里闯入她的寝殿强迫于她。
那些撕裂的伤口横在她们之间无法磨灭,她清楚地知道,他不再是少语了。
利用他便利用他吧,反正她心里的最后一丝温情也早已在某个深夜碎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