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也要小心,如果救我有危险或者太麻烦,就算了吧……”玉真轻敛秀眉,一脸担忧。
“你都自顾不暇了还管我?你不用这么懂事,玉真,我救定你了。”
玉归身上的能量像太阳一般灼热又坚定,玉真晃了晃神,冲玉归点头。
“好,我等姐姐。”
和迟琰一同回了王府,已是辰星换昼日,萧玉归立在沉香木衣桁前,横梁上悬垂着真红大衫,她的指尖掠过,织金云纹在烛火下泛起粼粼波光。
后天就是宫宴了。
上一世的宫宴对她来说是劫难,她避之不及,可这一世,她必须要去。
因为这一世有必须要做的事,有必须要保护的人,这些比她所受的屈辱更重要。
脚步声停在珠帘外,镜中映出迟琰月白寝衣的身影,再往上是一张温润的脸。
“这套翟衣……”低醇的声音卡在喉间。
“怎么了?”萧玉归假装不懂,转身看他,裙摆在地上拖出了沙沙声响。
迟琰向前半步又顿住,他忽然想起大婚那日,十六幅织金裙裾扫过石阶时,也是这样细碎的簌簌声。
只是当时红巾遮住了她的眉眼,不似此刻——金凤口衔的珠结正垂在眉间朱砂痣上,晃得人心口发烫。
他忽然觉得有些渴,不自然道:“没怎么,你想穿便穿吧。”
太后和端慧皇后的仇事人尽皆知,京中贵妇多年不敢穿红,他不知道萧玉归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不过不重要,他的妻,自是想穿什么都可以。
许是为了转移话题,萧玉归掀起珠帘出来,“下月初八真有祭祀吗?”
“自然,中午我忙的就是这事。”
中午。
萧玉归眼前浮现出那张一闪而过的白净面孔和云雁补子。
这是四品官的官服,想必就是他口中的太常寺施少卿。
“经文呢?也是真的?”
“假的,不过马上就是真的了,算着时辰,云隐应当已经见着施童当了。”
“你唬人的功夫真厉害,云隐一拿那帛书出来,我都要信了。”
“你自己出的主意,倒被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