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宫城方向琉璃瓦折射的冷光:“云开,回头把我那套真红大衫拿出来,过两日我要穿它赴宫宴。”
两个丫鬟惊得齐齐跪地,云开声音都打着颤:"京中谁人不知太后娘娘最恨红色,听闻当年先帝的端慧皇后就是穿着红裙……"
"正是要她恨。"萧玉归掐断案头青玉觚中的白菊,花汁似血般顺着指尖滴落,"那老毒妇生平最忌别人肖似端慧皇后,若见我要救萧斐之,必会抢着当刽子手。"
花觚蓦地被推倒在地,碎玉声里掺着冰碴似的冷笑:"等萧斐之的头颅滚进地牢杂草堆里,我倒要看看三叔拿什么由头卖女儿。"
胥勇侯冯幸秉,还有他的女儿冯疏雨,卖女的萧自亭,有一个算一个,她都不会放过。
回寝殿特意更了身压得住场子的衣服,萧玉归起身,一袭玄色织金翟鸟纹大衫自肩头倾泻而下,十二幅湘妃紫罗裙裾曳地三尺,鬓边金步摇晃出泠泠碎响。
“备轿,去三叔府上。”
出鸣玉宫宫门时,迟琰正和一个身着绯色盘领右衽袍的玉面男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里走,那人一见萧玉归,立刻垂首行礼,往一旁避了避。
萧玉归急着出门,只匆匆扫了一眼他胸前的云雁补子,是个四品官儿,她道了声“请起”便继续向前。
迟琰却见她脸色不好,还换了身如此华贵威风的衣服,便不由得问了句做什么去。
“我去看看玉真妹妹。”
“看看”这个词儿,听着就像不大好,迟琰便随口道:“她病了吗?那你带上几株凤血灵芝去吧。”
萧玉归诧异地望了眼他,也没解释,应了下来。
暮色西沉,朱轮车碾碎了角门前年久失修的青砖,萧府门前的胖看守站在檐下剔牙,见着车架上鎏金的“琰”字,油腻腻的手指险些戳进喉咙里,连滚带爬的迎了上来。
那人维持着躬身作揖的姿势,偷偷睨了一眼,见下来的人是萧玉归,不由得向后张望。
“瞧什么呢?”萧玉归一个眼风扫过,云开便立刻意会,厉色诘问那人,“还不见过王妃娘娘?”
“奴才给王妃娘娘请安!”那人这才反应过来是萧玉归孤身而来,行完礼便道,“王妃娘娘今日来的不巧,我们老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