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
“这丫头心脉有旧伤,经不起折腾。”齐老将药箱搭扣拍得啪嗒响,往肩上一垮,“吐出这口瘀滞之血,她便没什么事了。叫云隐随老夫去拿药,一日三次给她煎上,慢慢便养好了。”
………
从良医所往回走的路上,迟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药方除了过烈,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萧玉归为了救他,落得如此狼狈,他竟在她醒来的第一瞬,那般冷言威逼,质问恐吓于她。
想来确实是他疑心太重了,纵使她给他使过人间欢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药,但无论怎么看,她都只是一个单纯想生育后嗣的内宅妇人。
况且还是个危急关头总是一心救他的妇人。
不过他自认他的血比齐老的药会有用的多,方才割血,也算报恩吧。
这时心底忽然闪过一个声音说:这算什么报恩?日日割血,直到她真正痊愈,那才叫报恩。
他不知道这声音从何而起,却又觉得这话倒也合情合理。
合上了伞,他抬头看了看,发现不知何时,如注暴雨已歇,明月在乌云背后露出一个角,将现未现。
推门而入,往里走了两步他便看到榻上那双闪着光的眼睛一眨一眨,朝着他的方向。
床旁侍候的云开和见月如临大敌般站了起来,僵硬地行了一礼,却能明显看出呈现一种防备姿态,尤其是见月,似乎随时准备对一切恶意进行反击。
直到萧玉归吩咐,她们才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
“怎么还不睡?”想起先前那般对她,迟琰有些心虚,主动问候道。
“王爷有事吗?”怕迟琰重提她给他下人间欢害他寒毒发作的事,萧玉归也有些心虚,眨巴着眼问道。
“你还有没有哪里不适?”迟琰抖了抖外袍,将一身寒气留在黄花梨衣架上,待换好了一身月白寝衣后,坐到了玉归床边。
玉归一时没敢回答,半晌才缓缓摇了摇头。
反常,太反常了。他不会是反悔了,真的想灭口吧?
“齐老已为你开了药方,往后一日三次服着便没什么大碍了。”顿了顿,迟琰撇过头,不自然道,“你既通晓药理,怎那般鲁莽,什么都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