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描金屏风斜开着，迟琰泡在青玉浴桶里，氤氲水汽中露出半边肩膀。他背上新添的抓痕还泛着粉，水珠顺着肌肉纹理滚落，在烛火下泛着蜜色光泽。
"看够了？"他突然出声，吓得萧玉归心跳空了好几拍，她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又听见迟琰一边懒洋洋拨弄着水面浮着的药草，一边道："齐老说你吃了不该吃的药。"
她这才察觉锦被下的衣物已被冷汗浸透，低头一看，血污遍布的鹅黄襦裙被换成了月白寝衣。
她正欲开口，喉间窜上的腥甜却化作剧烈呛咳。
迟琰皱眉起身，水花溅湿了茜色纱帘。他随手扯过屏风上的外袍披着，赤足来到榻前时，衣襟还滴着水。
"张嘴，含着。"他用一旁搁置的短刃划破指尖，带着薄茧的指腹突然贴上她唇瓣，萧玉归下意识要躲，却被不由分说的强行塞入口中。
腥甜味在舌尖化开，她抬眼和他四目相对，含糊不清道：“干狠么？”
"好好含着，多吸两口罢。”温热气息拂过耳畔，“萧大夫可知，那人间欢用多了，可是会要人命的。"
窗外惊雷炸响，萧玉归在闪电亮起的瞬间看清他眼底未散的猩红。
“好在本王的极寒之血可化解此药。”迟琰感到指尖温热的湿意，另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她滚烫的额头："就当是本王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喉头滚动，萧玉归不由得仰头，贪恋额上那一点清凉。
“可你是如何——”骤然作响的暴雨声吞没了后半句。
萧玉归没听清，却也不敢问。
因为他半眯起的长眸里，不似以往彬彬有礼，反而透出丝丝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