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归叫见月拿螺子黛在眼圈下面涂了些晕开,显得憔悴些,又紧了紧衣衫,便坐在附鹤堂等着侍从将萧自亭引进来。
正好迟琰下不得床,只得她单独接见。
萧自亭一进来看见空旷的厅堂上首只坐了萧玉归一个人,也是一愣,一边张望一边道:“雉竹啊,王爷呢?”
雉竹是玉归的小字。
“不瞒三叔您,王爷前些日子遇了刺,现下都还下不得床呢。”玉归一派哀戚的模样。
她也不算撒谎。迟琰虽然没受什么伤,虽然他下不了床和遇刺没有任何关系,但,他确实遇刺了并且下不了床啊。
“什么?”萧自亭一惊,脸上的肥肉也跟着颤了颤,“那,那要紧吗?”
萧玉归没说话,只是带着哭腔吸了吸鼻子,揩了揩不存在的眼泪。
倒是给萧自亭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上门来求迟琰办事,迟琰却是这副指望不上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三叔今日登门所谓何事啊?怎不带玉真妹妹和三叔母来玩儿。”萧玉归揣着明白装糊涂。
玩?玩什么玩?萧自亭顿觉一阵烦闷涌上心头,他一屁股坐下,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雉竹,是这样啊,你斐哥哥的事儿你应当也知道了,三叔呢找了不少门路,实在是没了法子,才求到侄婿这边。回门那日呢,侄婿承了此事,却没了消息,我这着急,便说来问问,你看……”
“三叔,我实话跟你说吧,若是再早几日你提这事,兴许还有得谈,可回门那天……哎,咱们一家人私底下说话,我就不瞒你了。”萧玉归一脸为难,卖着关子,急煞了萧自亭,“三叔可知是何人刺杀王爷?”
“谁啊?”
“正是宫里的那位……”萧玉归反手掩住了半边唇,讳莫如深地低声道。
“什么!?”萧自亭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发出吱呀晃的声音。
萧玉归苦着脸点头。
那箭确实是来自于宫里,但她可没说是宫里的谁,全凭萧自亭自己理解了。
“不是,好端端的,为什么啊?”萧自亭跌坐回椅子里,一脸错愕,“是回门那天,从府里走后遇了刺?”
“是。”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