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归在他身后叫他,他却头也不回。
她百思不得其解,这不是功能正常吗,为何一直拒绝她?刚刚那一出又是在干什么?他难道不应该一气之下证明自己吗?怎么走了?
仔细回想,他方才叫自己跪在外头,而今日萧玉台无端臆测自己昨日新婚夜跪了一夜,还有上一世新婚第二日萧玉台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和她落座腿打弯时疼得蹙起的眉心。
难道上一世的新婚夜,萧玉台被罚跪了一晚上?
罪名是……引诱迟琰?
若真是如此,那迟琰始终不愿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太奇怪了。
玉归躺在榻上思索,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梦里迷蒙,有男子在她身后,一手钳着她下颌将她头掰向一侧,唇息缠绕,另一手掐着她的腰,力抵深处。
她拼命睁眼想看清那人的长相,那张脸却始终笼罩在阴影里影影绰绰。
但她闻见了一丝兰花香气,那是迟琰怀里的味道。
梦里,昏沉共沦。
清晨叫醒玉归的是彻骨的冰凉。她和衣而眠,没来得及盖被子便睡着了,昨晚罩着外袍出门本就仓促一披没有扣紧,如今身上只有里层那片薄纱罩着,抵不了一丝寒意。
看见这件破纱她便来气,将它脱了扔在地上,裹着外袍又钻进了被子蒙头继续睡觉。
全然不知那头书房榻上的迟琰已经起身,摸着衣物上的一片湿痕,扶了扶额角。
他都二十七的年纪了,怎么还会做这种梦……并且还同十几岁一样一觉起来湿了裤子。
太丢人了。
他左右寻看,拿了一卷画轴展开挡在身前,回了正寝。
路上侍女问安他都不想应答,只想快些回去换身衣物。
进门第一眼是缩成一团酣睡的萧玉归,第二眼便是地上的那团黑纱。昨夜月光下她身着薄纱羞赧拉他的模样和梦里的脸逐渐重叠在一起。
迟琰感到身上一阵异样,连忙将视线挪开,将这样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疯了,简直疯了,他先前的人生中从未有如此失态的时刻过。
他佯装平静地换下脏了的中衣,穿上玄青水墨晕染锦袍,腰身挺拔,肤色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