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映着她诚恳的笑意,朱唇玉齿,片刻间,迟琰晃了晃神。
“无妨,王府环境复杂,你嫁进来,是你受苦了。”
萧玉归没有再说话,迟琰这话说到了她的痛处。
因为她确实没得选,或者说女子本就没得选,怎样都是受苦,受不同的苦。
上一世她遵了父母之命,这一世更是睁眼就在洞房夜。萧玉台也没得选,她百般哭闹,最终不还是得带着痛苦的记忆嫁给上一世那么对待自己的畜生。
萧家觉得能攀上定北王府是莫大的幸事,若非有玉归母亲指腹为婚,他们纵使是长女萧玉玢也只嫁了个庆安侯府,还是手无权柄的文侯之家。
因此被捎带上攀高枝的萧玉台还要闹退婚,更是气得萧尚书胡子直翘。
用过了饭,迟琰便钻进东书房不再出来,也不准玉归进去,她只好另想法子增进感情。
夜幕给这一天拉下了帷幕,而入夜后才是萧玉归的正头戏。
她神神秘秘地招呼来见月,嘀嘀咕咕一通,惹来见月一句“这不好吧……”
“快去快去。”
她挥手催促,将见月赶走,又在云开的服侍下撒上玫瑰花瓣香香地沐浴一番。
揩干了身上的水珠,待到穿衣之时,她对见月勾了勾手指,见月皱着脸,不情不愿地将手里的一团……不能说是衣服,只能说是薄纱,递了上去。
萧玉归将其展开抖了抖,满意地点头。见月裁的还不错,临时赶制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是裙衫的样子,两侧袖管开口稍大,腰间加个同样是黑色薄纱的腰带,不过就是比寻常裙衫更……清透凉爽一些罢了。
外头裹上寻常的衣物,萧玉归向卧房摇曳走去。
她就不信,这还拿不下迟琰。
屋内昏暗,这是迟琰的习惯,他睡前习惯在床头点盏蜡烛看书。
这条件倒是方便了萧玉归,若真是灯火通明,她还真不一定有勇气直接脱外袍。
迟琰姿态闲散地靠在床头,披着绛紫暗纹云锦的宽大袍子,眉如远山,眸深似海,几缕碎发在额前,为他添了几分慵懒。
萧玉归从未这样仔细地打量过他,不自觉地便迷失在这张脸里,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