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志啊,咱家婷芷,那可是你看着长大的,说是亲侄女,跟你亲闺女也没啥两样。当长辈的,哪个不盼着她好?你说,是不是?”
尤大志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轻轻弹了弹烟灰,不置可否。
“你也知道,婷芷跟隔壁村宋家那小子茅世寇,定了亲。可这年轻人,总不能一直在家闲着吧?总得有个营生,你说是不?”
尤大福一边说,一边拿眼角偷偷觑着尤大志的反应。
“前些日子,我到处托人打听,这附近的厂子、单位,都问遍了,愣是没找着一个招人的地方。你嫂子急得,头发都白了几根。这不,前天晚上,我做梦都梦见这事儿。昨天一大早,我就去了一趟县城,找到我以前一个老工友,他现在在县里头一个什么部门上班,消息灵通。磨了他半天,他才跟我透了个底,说是,听说镇上畜牧站在招新人,可我这……你也知道,我这辈子,就会跟土地打交道……”
尤大福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剩下的,不用说,尤大志也明白。这年头,想进个像样的单位,比登天还难,没点关系,没点门路,想都别想。
“我寻思着……你跟乡牧养站的景站长,不是挺熟的吗?能不能……帮着问问?”
尤大福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他看着尤大志的侧脸,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乡牧养站的景西刁,确实打过几回交道。”尤大志也没绕弯子,开门见山。
他尤大志的牧源场,规模在这一片儿是数一数二的,跟乡牧养站打交道是常有的事。
不过,他和景西刁的关系,可不仅仅是几顿酒的事儿。
当初,他这牧源场刚起步的时候,资金周转不开,还是景西刁帮他牵线搭桥,从信用社贷了一笔款,才解了燃眉之急。
这份人情,他尤大志一直记在心里。
“这样吧,我找个时间,去会会景西刁。”
尤大志点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说完,他把烟头在凳子腿上用力摁灭,起身就要走。
“哎,别!大志,这事儿……越快越好!我那老工友说了,这名额有限,去晚了,怕是……”
尤大福一听,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