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江沿岸的藩王,则是最后的屏障,这是第四道防线。”
尤澜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冀玄羽,
“娘子,你现在明白,太祖皇帝的用意了吧?”
冀玄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藩王们,明明对皇位虎视眈眈,却迟迟不敢动手。
因为他们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在突破重重防线之后,还有足够的实力登上皇位。
尤澜走到冀玄羽身边,轻轻地揽住她的肩膀,
“其实,朕对太祖皇帝钦佩不已,能想出这样的策略。虽然现在看来,可能有些过时,但在当时,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但是,时代在变,情况也在变。如果有一天,大衍的军队腐朽不堪,而匈奴人却日益强大,这三道防线,又能支撑多久呢?”
尤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娘子也别怪我说话难听。现如今的局势,这些防线,更像是个乌龟壳。”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咱们不能总想着靠祖宗的规矩过日子。藩王的问题,早晚都得解决,拖得越久,问题越大。”
他语气变得坚定起来:
“藩,必须得削!现在不削,难道等着藩王们造反,打到京城门口才想起来削藩?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尤澜看着冀玄羽,认真地说道:
“要是后世子孙不争气,又赶上草原上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这大衍,迟早还是得完!”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就算咱们这代人不削藩,以后的皇帝,也肯定会动手。靠着这几道防线就想挡住外敌,那真是……白日做梦!”
尤澜对历史的教训,可是记忆犹新。
那些个割据政权,哪个不是手握重兵?
可结果呢?
还不是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
尤澜越说越激动,他猛地站起身来,紧紧地握住拳头:
“一个国家,想要长治久安,靠的不是什么天险,不是什么祖宗规矩,而是自身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