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我其他师兄弟身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在保护我。
他挑弟子只看心思和根骨,从不看人品。
万一哪天我成为其他师兄师姐眼中猎物,死的稀里糊涂,也不算意料之外。
具体何为道源,又为何自相残杀,瞎眼张闭口不谈,只说以后我自然会懂。
我好奇心不重,对这些没太多兴趣,也没心思再问。
可瞎眼张后来又说的那句话,却让我不得不听下去。
那是八年之期的最后一个夜晚。
二十五岁的我和瞎眼张坐在炕上吃晚饭。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我做的菜就连瞎眼张都赞不绝口,隔三差五会和我喝顿酒。
蜡封精酿,这是瞎眼张埋在地底下的药酒,入口甘醇,后劲大,却不会宿醉,反而是神清气爽。
八年里,他从地下挖出了不少这样的精酿。
只可惜,埋酒的位置,只有瞎眼张自己知道,我想喝都找不到。
按照他的话来说,烟酒伤身,山林外,我怎样都随我自己。
只要还在山林里,我就得听他管着。
我早就习惯了瞎眼张这话,也没违背过。
他这人性子冷,心狠手辣,可这八年对我确实不错,恩怨分明,怨有,恩一样得记。
“今天这是最后一顿,明天你就下山吧。”
我喝下杯中酒,平静道:“师父,我按照您的吩咐活了八年,学了六相术,现在学成,我想下山去找我姐。”
“可以,她在长夏,自己去寻便是。”
我挑眉看他。
瞎眼张眼神中仍绽放精光,仿佛这话他在心中藏了八年。
“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姐被老夫安排在长夏,不愁吃穿,这是你上山通过考验的奖励,可你要想再与她见面,这事得另算。”
那一刻,我脑中翁的一声,突然反应过来,我又中了瞎眼张的道。
“您的意思,这回我下了山,与您两清,还是见不到我姐?”
瞎眼张轻眯起眼睛,点了点头。
当年我爹被扒了皮,我爷爷中了瞎眼张的道,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