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脱身可能。”
“而那大道之争,是心狠手辣,机关算尽,博弈为先,生死置后,棋差一招,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与其在弱败方摇尾乞怜求善人怜悯,不如在强胜方俯视众生断恶人退路。”
最后这两句话,瞎眼张用了功夫。
明明他声音不大,传入我耳却如同响雷,一字一句刻入骨髓,毕生难忘。
待耳旁声音散尽,我重重磕头:“弟子记下了。”
话音刚落,四周猛地明亮起来。
我心中一惊,却还是没敢抬头。
瞎眼张欣慰不已:“起来吧。”
我这才起身,四下望去,黑漆砖房里莫名燃起十几支红蜡,让我的视觉重新恢复,看清了周遭摆设。
两室一厅,黑漆一片,不论是家具茶几,还是炕席屋檐,通通都是纯黑色,没有窗户。
记忆里,我只踏入了黑漆砖房一步。
现实中,我却跪在客厅正中央。
身前不远处那把黑漆太师椅上,还坐着一位瘦骨嶙峋,两鬓斑白的老人。
老人双眼清明,毫不混浊,透着精光,目光尽头正落在我身上。
看清瞎眼张的长相,我又是一愣。
他正是之前死在泥瓦房里的那个老人。
我猜测没错,他就是瞎眼张,是这场山林游戏的引子。
更重要的是,瞎眼张眼睛根本就不瞎。
“敬茶,行拜师礼!”
我恭恭敬敬,按照瞎眼张的指导依次敬茶行礼,正式拜在瞎眼张门下,学习六相术。
山林上,我一待就是八年,从来没下过山。
我姐的病,瞎眼张早有打算,他只是用山林中的座机打了个电话,就跟我说,我姐没事了。
我想下山一趟看看我姐。
瞎眼张不让。
作为六相术传人,瞎眼张徒弟,我不能有丝毫分心,会耽误我修行。
他这人谨小慎微,洞察秋毫,我任何心里动作都逃不过他那双带着精光的眼睛。
为了让我消除后顾之忧,他放我跟我姐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我姐声音虚弱,好在命保住了,二十年内,她不会再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