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自己能从这里出去。
这片空间太过黑暗,太过寂静。
再待下去,她可能会连自己都遗忘。
她不想被同化为这片空间的一部分。
扶箬蓄力,猛地冲出去。
可那层膜韧性十足,她明明已经冲出百米,最后又被硬生生拉了回来。
这一次,扶箬出现在陌生的新地方。
周围依旧是无秩无序生长存在的万物。
她只好从头开始。
一次又一次循环。
扶箬已经见过那层隔膜四次。
这个四四方方的空间里。
除了头顶的水流天,脚下的空气地,半空飘过的泥土气,一切都消失了。
扶箬可以在这片天地肆无忌惮飘荡。
不会再有什么阻拦她,绊倒她。
可扶箬感觉更孤寂了。
她飘遍空间每一处,用自己做计量单位。
如今已经可以完美地数着多少步子或者飘多少脉搏次数来判断走到了何处。
这种感觉,就像她真的与这个空间融为一体。
没人比她更了解这片地方。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鱼一鸟,都是她亲手送走的。
这里的每一寸空间,她都去过,摸过,用灵魂看过。
可越是熟悉,心里也就越空。
日复一日的重复,终于让扶箬难以忍受。
她仰头,望着看不见的水天。
飘上去,泄愤般一点一点用手撕扯水流。
那一片片潺潺流动的水幕被扔到下方后并没有消失。
而是与其他水流碎片组合在一起,继续流淌。
它们有了形。
可以看到的形。
于是,扶箬继续撕扯,她将不合规矩的天地蹂躏,重组。
水为重,气为轻,地为万物之母。
扶箬令水与泥土沉在下方,空气飘在天际。
数不清忙碌了多少日月,到最后已经麻木。
天地回归正常的一刻,流光自四面八方涌来。
一刹那,整个世界亮了起来,霞光万道。
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