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让人忽略了原本的年纪。
这几年在徐家吃得好,迅速抽条长高,才逐渐被人记起,这孩子已经十三了。
徐夫人朝着他招手:“福哥儿你来的正好,禄哥儿刚才还喊哥哥了呢。”
“是吗?”少年惊喜地跑过去。
他熟练抱起裹在小被里的奶团子,拿起旁边的拨浪鼓逗弄。
小团子笑得肥嘟嘟的脸上全是口水:“哥,哥--”
“哎,哥哥在!”少年听到称呼笑得嘴角险些咧上天。
时下动乱,早已经没了什么商贾之子不能科考的规矩。
徐夫人想到白日夫子托人传给她的话,询问他:“听私塾的夫子说,你拒绝了他科考的提议,可是有什么难处?”
这孩子极为聪慧,不止是算数一道一点即通,作诗写赋也是一绝。
夫子多次找他们说这孩子应该走正途。
少年摇摇头:“母亲大人,孩儿此生的志愿并无科举一项。”
徐夫人:“你是已经有打算了?”
“是,孩儿想经商,想成为全天下最富有的人!”
“只有如此,才能有足够的钱财来到处布施。”
他想重建粥铺和育儿堂,让孤儿有遮风避雨的地方,让乞丐也能勉强裹腹。
徐夫人摇扇的手顿住,她没想到这孩子有这么大的志向。
“可我见你书房里总挂着一支秃毛笔……”
少年笑笑:“孩儿曾经遇到过一个同样穷困潦倒的老账房,那时候他在孩儿眼中是天大厉害的人物,所以孩儿想跟着他学习,可那老乞丐说孩儿连根笔都没有,拿什么来记账呢?”
这句话他记了很久,记到老账房去世,记到他明白,这只是在委婉劝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