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在赌什么气。
如果一定要说。
也许,她也是嫉妒的吧。
她本以为,重生一世,活的透彻了,把这人世间最险恶的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她没什么好嫉妒的,也没什么好眼热的,更不会为什么蝇头小利而感动,或是头脑发热的扑上去。
可事实上……
她转过身来:“小公爷,在这个世上,是不是只要你想,你就一定可以做?”
萧闵行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问愣住了。
许家的软轿正由小厮抬着由远及近,他一拢眉:“五姑娘想说什么?”
许成瑜摇头说没有:“只是随口问问,方才见孙老爷对小公爷那样毕恭毕敬,有感而发罢了。其实我早知道——”
她低头浅笑,带出不一样的明艳色彩:“小公爷说的也对,世事难万全,总要以防万一,不管怎么说,今次还是要多谢小公爷。”
她话音落下,蹲身做礼,可分明周身都写满了抗拒和疏远。
这是怎么了?
萧闵行拧眉,陷入深深地困惑中。
这姑娘一向谨言慎行,的确是很端着的,难得有了些许亲近,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白云居外初遇那天。
那时,他也是救了她,帮了她。
他帮错了?
眼看着许成瑜转身要走,萧闵行忙叫住了她。
许成瑜收住脚,却不回头:“小公爷还有事?”
萧闵行沉了沉声:“五姑娘是因此感到困惑?这些时日,我与五姑娘相交,给你带来麻烦了吗?”
明知故问。
许成瑜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
她双眼一黑,回头去看他:“小公爷金尊玉贵,得你高看,是我的福气,至于麻烦不麻烦的——小公爷今天不是亲眼见了吗?”
这一切,的确因他而起,可她还不能找他的麻烦,不能把这些算在他头上,谁叫她惹不起呢。
最麻烦的便是,惹不起,也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