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也有,可青天白日里,真是头一次。我想……也许真是为着大太太有了身孕,这些日子又精神不济,腾不出手来管家里的事,才越发叫她们无法无天,其实连我们……不,连我也是存了这样侥幸的心思,哪里能想到,她两个人素日有龃龉,今儿又借酒发作,厮打起来,弄成这个样子,惊动了太太和姑娘。”
这话不对。
青天白日这四个字,原是没有在许成瑜脑子里多过一遍的。
直到现下——
这是头一次,这个时辰拉了众人在后厨院儿里吃酒赌钱,怎么就这样嚣张放肆?
冯妈妈一开始的话,像是推脱的言辞,可细细的回味,又不全然是。
不然她那样子把责任一股脑往陈妈妈身上推,陈妈妈就一言不发的生受了?
许成瑜的目光在冯陈二人身上游移打量着。
冯氏是二房的人,陈氏是三房的人。
从她出面料理此事,一直到现在为止,大多是冯氏在说话,陈氏就那样安生的跪在一边儿,也不为自己分辩,也并不反驳冯氏的话。
她看起来很无辜,可真正无辜的人,并不该是这番做派。
许成瑜心一沉,转头去叫陈妈妈:“冯妈妈说了半天,几大车的话往我跟前倒,一肚子的苦水要吐,又说是陈妈妈你先动的心思,拉了她胡闹,你就不想说点儿什么?”
谁知道陈妈妈仍旧无动于衷,反倒被她点名交到,越发把头低下去:“连妙儿姑娘都说不成体统,奴婢实在是没脸在五姑娘面前分说,要打要罚,自然全凭五姑娘处置,哪里还敢有什么冤枉和委屈,既做了这样糊涂的事,纵是一时在兴头上,那也是做了,今日好在是没有伤着人,不然奴婢们的罪孽就更重了。”
真就是一派请罪的姿态。
两相对比之下,更显得冯氏张牙舞爪,嚣张跋扈,全然没个做奴才的模样,一点儿本分也不知。
可事实上,陈氏的话才是滴水不漏。
她问是谁挑的头,陈氏只当没听见一样,不应,也不推。
许成瑜手肘撑在扶手上,两只脚往后一收拢,踩在凳子下头的隔条上:“那陈妈妈,究竟是不是你起的头呢?”
陈氏猛然抬头看过去,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