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早就看明白了——萧闵行是个只好逍遥,不受拘束的人,又不似别家的纨绔,不学无术,他不想留在京城,是不愿意靠祖宗荫封,入朝为官,跑到扬州来经商,落得个清闲自在。
他这样的人,怕将来是不会娶一高门士族女为妻,而国公爷和长公主既放了他到扬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默许了。
高攀又如何?关键是萧闵行他自己愿意,国公爷和长公主也肯点头,那世人还能说什么?
说得再多,也无非羡慕嫉妒而已。
再者说了,单凭他许家如今的家业,就算是招婿入赘,又不是养活不起姑娘,他没那个心思去高攀什么人家,拿姑娘一辈子的幸福谋前程。
要紧的,是萧闵行这个人,仅此而已。
许松山是个明眼人,当然看得出萧闵行对许成瑜的中意,那未必是喜欢,现在也的确是言之过早,但萧闵行愿意同他姑娘亲近走动,这就是很好的开始了。
他昨日本来怕成瑜一时见了萧闵行,错了主意,动了什么歪心思,才引得萧闵行救她这一宗,叫二人之间有了纠葛,但知道不是,他便放下心来。
“成瑜素日里也喜欢这些,她姐姐也是个好瓷器的,姊妹们一处,时常探讨,”许松山一面说,一面摆手,“就连我这个当爹的,都要自愧不如了。小公爷这正堂,我不知来过多少回,竟也没认出那瓶子是出自杨庶先生之手的,实在是丢人,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