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不是把一片黑子都拱手相送了吗?”
“这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许成瑜收了手,又去看绿珠,见丫头面露困顿之色,无奈摇头,“你不送这一片黑子,就只能叫我步步紧逼,无论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败局已定。可你送了这一片黑子,却能活下来右下角的另一片黑子,说不得还有机会反败为胜。一生一死,虽说是尽力一搏,未必一定能赢,可有机会,总强过没机会,对不对?”
绿珠抿唇想了好半天,倏尔娇笑起来。
只是她受教的话还没说出口,外头云珠从屏风绕过来,面色并不大好。
许成瑜侧目瞧见了,眼儿一眯:“怎么了?”
云珠三两步凑上去,一蹲身:“三太太那里打发了碧落姐姐来传话,说请姑娘立刻到三房去一趟,我素日同碧落姐姐有些交情,多问了两句,原竟是三房那里把白云居的事情闹开了,连姑娘差点儿被人掳走,又叫小公爷救下这样的事,三太太也全都知道了,这会儿正生气呢!”
许成瑜眉心突突的,手上的白子,就再落不下去了。
事情怎么会传开的这样快呢?
许成瑛虽然是个没心计,又有些口无遮拦的傻姑娘,可是答应了的事情,就断不会转脸儿闹到她母亲面前去,至于她身边服侍的丫头,她自己也有本事约束好,总不至于是哪一个在她三婶面前说漏了嘴……
“她身边的丫头说漏的?”
云珠却摇头:“我听碧落姐姐的意思,七姑娘回家只是到三太太跟前去请了个安,便回了自己院儿里,采葛的人也没到三太太屋里去,大概并不是七姑娘身边的丫头说漏了嘴。”
丫头回了话,见许成瑜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犹豫了下:“姑娘不过去吗?”
这个时候,当然是不能过去的了。
既知道出了事,不去知会母亲,反倒打发了碧落到湛露来叫她,打的什么主意,她多少猜得到。
她做晚辈的,真到了她三婶跟前,三婶说什么,她都只能听着,受着,反驳了,就是不恭顺。
虽说她是长房嫡女吧,可三婶现在端的架势,摆明了是想“兴师问罪”,她又不是个傻子,还要这时候一头撞上去。
恐怕真的是三婶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