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剑拔弩张的氛围似乎沉到了一个顶格。
“放弃?”
艾弥修斯似笑非笑,那双像星子银河一般的双眸此刻遍布阴翳,空洞乏味。
他并没有直面问题本身,甚至就这样被人拆穿内心深处,他表现出来的依旧是轻描淡写,没有任何歇斯底里和浮夸的假象。
帝克莱尔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琥珀色的眼睛自上俯下,那神色在接收到反问后,只出现过瞬间的挣扎,而紧随着来的,就只剩下了帝王睥睨一切的漠然。
甚至在发现的那一刻,帝克莱尔只仅仅惊讶了一秒钟。
就好像所有的事情,只要涉及了玫瑰,仿佛就不再有任何的原则,仿佛所有因她而发生的东西都不奇怪。
毕竟玫瑰是如此的,惹人深深着迷。
有风吹过,风裹挟着不知名的花瓣来到窗前,又离去了,帝克莱尔站在窗边,他的身上是规整的大衣,视线又落到了下方的那一片荆棘。
原来是冬天快到了。
“有时候放弃,并不仅仅只是表面的意思。”
不知名的,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孤单。
“一件东西,握得太用力,它要么碎掉,要么坏掉。”
帝克莱尔看着那片荆棘,他像是在看着它,又像是在看着另一个自己,看着自己的另一个灵魂。
他轻笑一声,“神使认为,我的放弃是什么?”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和自己的‘情敌’,算得上是和平共处的,姿态随意地聊着。
艾弥修斯看着这样的帝克莱尔,他的视线深深地纠葛在一起,他甚至有些不敢去想象那个答案。
这很好理解。
处在那个位置上,权力,地位,冠冕。这些都是所有诱惑中万分不及的,最稀松平常的。
帝克莱尔应该是,掌控全局,掌握所有人的生死,可以说,这个世界上基本上没什么他不可以拥有的东西。
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
他可以肆意地去侵略,他可以肆意地去挥霍,他可以肆意地去掠夺,他甚至可以肆意地去杀人。
可是就是这样的,处在这样位置上的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