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嘈杂的声音。
这让本来就处在崩溃边缘的亭鹤更加的痛苦。
枝鎏感觉自己的脚步都迈不动。
她看着瘦瘦小小的一团,看着他那双灰色的眼睛紧紧闭着,那只还在的右手,小小的,软软的,还并不是机械的模样。
亭鹤……
枝鎏穿过铁门,她半蹲下来,听着他焦躁难捱的呼吸声,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哭。
她真的好想拥抱现在小小一团的亭鹤。
一种复杂的心疼的感觉蔓延整个心脏。
“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在这个制造的回忆中,只有枝鎏和他是真实存在的。
只不过他是被迫来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而枝鎏是想让他醒过来。
话音刚落,那双正在挣扎的眼睛唰的一下就睁开。
眼神中的警惕和不安立刻出现,他死死地控制住内心的狂躁,然后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她想干什么?
她又想给自己注射什么药剂。
然后下一秒的钝痛感又侵蚀住他的大脑,不得不又一次让他痛苦地发出呜咽声,就像一只濒死的小兽,绝望又崩溃的走向他的结局。
枝鎏突然忍不了了。
什么等一等,什么亭鹤现在并不认识自己,什么顾虑什么措辞在这一刻濒临瓦解。
她现在只想好好好好地抱住他。
抱住这个只有八九岁的孩子。
然后告诉他,你看,你不是孤身一人。
这种温暖的接触,亭鹤从来没有感受过。
他在被送进实验室前,冰冷和蔑视是最先体会到的,紧接着就是饥饿和打骂的疼痛,到现在的麻木,无时无刻不处在发疯的边缘。
他想要活下去。
他一定要活下去。
他必须活下去。
在那一瞬间,幼小的亭鹤睁开了已经可以初露锋芒的灰色眼睛,他死死的,紧紧的,搂住身前的温暖,发了疯一样的汲取这种让人贪恋的温度。
即使亭鹤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在,可怜他……
这种像发疯一样的动作,就在亭鹤以为她会想以前那些个同情心泛滥的贵族小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