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正式接客时,从不准许她和男人有接触,也不准许她出门,只有她阿娘每年忌日的时候,覃妈妈才准许她那天去祭拜一下。
那次祭拜阿娘的时候,恰逢下雨,她躲雨的时候遇到那个男人,两人在同一屋檐下躲雨,自此相识。
当时两人来往了几封书信,他说他是进京赶考的书生,不止一次在信上说过待他考取功名,就上门提亲。
只是后来得知她出身青楼女子,那男人再也没出现过。
苏璃棠想想就觉得讽刺,好在她从未把那男人的话当真,也从未对他动过半分感情。
她在庭芳楼见识过很多被男人欺骗玩弄的姐妹,下场无不凄惨。
她阿娘同样是个例子,当年就是轻信男人的承诺,才落得如此凄凉下场。
是以她深知世间男人最薄情,说的话都信不得。
覃妈妈也曾对庭芳楼的姐妹们耳提命面过:“身处在风尘的混沌中,你们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说的话,你可以把心借给他,但绝对不能被他占有。”
苏璃棠时刻谨记这句话。
是以她觉得给景韫昭做妾是个很好的选择,景韫昭常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不用跟他谈情,不用说爱,无关风月。
用完朝食,苏璃棠便去观澜苑给景韫昭擦拭身子。
她需每日去一次。
前几日她染了风寒没去,现在身子好利索了,她也不能再偷懒。
清冷的秋风卷起地上的枯叶,萧瑟凄凉,她清丽飘逸的裙摆被风吹起涟漪,上面绣着的海棠花恍若盛开。
苏璃棠穿过廊庑,在拐角处碰到一道白影,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保持着距离,垂眸行礼:“妾身见过二爷。”
没想到会和景暮笙这么快再次见面。
即便是再从容,昨晚的画面浮现在脑中,那股紧张和拘谨还是有的。
“嗯,”景暮笙嗓音极淡,轻睨她一眼:“去看大哥?”
“是。”
苏璃棠垂着眼眸,未曾抬头。
景暮笙也没再说话,率先抬步离开。
看他去的方向是观澜苑,苏璃棠大抵猜到他也是去看景韫昭的。
苏璃棠步履踌躇了两下,又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