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余晚蓉直接拿着手机去给江傅平打电话了。
裴宗之低叹了声。
抬起酸疼的手臂,修长却泛红的指骨抵在了电梯按钮上。
仔细一看,便能看得出他的手是有些不对劲的,就连按电梯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能牵扯着从指骨疼到手臂。
微微发抖后,卸力一般垂下。
他走进电梯,高大的身子被包裹在染红的西装白衬衣里。
背脊缓缓靠向电梯壁,浑浊沉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叮——
电梯开了。
走廊一片黑暗。
在他走出电梯时亮起顶灯。
裴宗之几乎仅凭着自己最后一丝意志回了房间。
在咔哒声响起后。
身子立即往下倒去。
疼。
忍不了的疼。
他咬着牙。
半跪在地上,后靠着门框,发抖的手指一点一点缓慢解开衬衫扣子。
解掉一颗。
手已经是钻心的疼。
他气馁发泄着一般,‘撕拉’一下,将衬衫扯开。
崩了一地的圆润扣子噼里啪啦响了一下。
衣服被丢在旁边。
裴宗之手往旁边的柜台下摩挲。
拉出医药箱。
随手开了瓶止疼的,先倒在身上再说。
不然真要疼死了。
裴宗之在被打的十几个小时里。
几乎把自己身边的人想了个遍。
也没有想出谁能到江傅平那里告密。
想来想去,也只能怀疑是办公室有问题。
可笑他居然敢在江傅平的眼皮子底下把计划书带到公司。
更可笑原来他坐了几年的地方,居然一直被人监视着。
呼吸声逐渐沉重。
身上那些伤口因为止疼药粉的扩散深入,渐渐变得麻木。
他坐在地上不知道多久。
在呼吸声缓缓平静时。
才听到房间里另一道呼吸声。
裴宗之眉头只蹙了一下。
除了江橘幼不会是别人。